碧桂园·2016中国魅力人物——郑业夫
“我们现代教育的重点是教人生产,但不教人生活的艺术、艺术地生活。我说的游戏是广义的,最终指向的是艺术生活。”
最能体现郑业夫情感面的一句话就是他的观赛评论。字里行间透露出作者的痴迷与醉意。这些对运动员的特写描述令人回味。作为一名社会学教授,他的教育背景是历史和哲学,中年时期阅读的一百多本生物著作可能对他产生了决定性的影响。对强者的崇拜和对规则的敏感在他身上同时实现。在各种作品中。
早在20年前,郑业夫就已经是一位在大众媒体上谈论公共问题的著名学者。他咄咄逼人的争论风格为他赢得了强硬言论的声誉,这一点甚至出现在每本书的作者简介中。不过,他也不是没有道理。在评论朋友的学术报告时,他的话语中夹杂着一些赞美。当记者指出他似是而非的“赞美”背后的狡猾心思时,这位六十多岁的老人居然笑得像个调皮的孩子。
郑业夫在《后物质主义时代的到来》中提出了人类的三种追求理论:舒适、敬畏、兴奋。他认为,人类解决了温饱问题后,物质不再是满足炫耀和兴奋的有力手段,游戏才是人类的归宿。他认为,这本书的价值远未得到世人的认可,它将是一本超越时代的书。这次采访就是围绕这本书展开的。采访发生在2016年12月,地点是郑业夫住所附近的一家快餐店。
人到中年再培养兴趣爱好已经晚了
人物周刊:为什么不用微博呢?
郑业夫:我没用过。你之前看到的几条微博是出版社编辑给我写的。我不太喜欢这种碎片化的零售,几分钟也说不出话来。其实我是有能力写短篇小说的,但是我写东西的时候还是想以一个思考者的态度来写,我不希望它是一个超短的段落。
人物周刊:我看到你的博客还在更新。您期待读者的回应吗?
郑业夫:你也看看。在中国社会,无论你在平面媒体、博客上发表文章,还是发表演讲,都不要指望有高质量的讨论。例如,在讨论我的书时,我会仔细准备,我会选择审稿人。如果让沙龙主办方选的话,他们会选很有名气的人,但他们不学习,说的都是极其肤浅的东西,很无聊。现在政府在打击腐败,学术界也同样腐败。当我参加沙龙时,我会发现演讲者的很多毛病,也会批评其他审稿人:你是来帮他卖书的吗?他们都不好意思说出来。
人物周刊:你会刻意抵制一些日常的事情,比如不使用微信吗?
郑业夫:没有理由。我该怎么说呢?我把所有的精力和兴趣都放在了看纸质书、写笔记上,然后当我有什么想法的时候,我就想写一些文章或者书。我没有多余的精力四处张望。我对新技术没有兴趣。
人物周刊:作为一个对人类未来感到好奇的学者,为什么他对影响人类生活方式的新技术不感兴趣?
郑业夫:我应该算是一个“怪物”。一方面,我不使用微信或智能手机。另一方面,我们关注科技对人类历史和当下生活方式的改变。人们说21世纪是生物学和脑科学的世纪。我读过一百多本生物学书籍,并且一直在关注脑科学方面的书籍。我曾在一篇文章中直言:我相信精英历史观。动物和人类的进化轨迹是由一小群人书写的,我们不妨称之为精英。真正改写人类历史的不是帝王将相,而是顶尖科学家。
人物周刊:您说生产和消费应该是生活的手段,而不是目的。我想,对于绝大多数人类来说,除此之外很难想到其他有意义的事情。
郑也夫:古典教育教贵族如何生活,教诗词礼乐,因为贵族不再需要生产,衣食无忧。当代教育要坚持生产和生活并重,教人如何生活。如果你喜欢你的工作,那么你就是一个幸运的人。但很多人的工作就是为了赚钱和一份工作,他们可能并不喜欢。即使你不太喜欢它,你也必须这样做。很难说不喜欢的人应该在业余时间有自己喜欢的娱乐活动。如果你一开始就喜欢一款游戏,玩了三五年,有可能这款游戏会成为你一生的羁绊;如果你在十几岁或年轻的时候没有接触过它,而你在40岁的时候才开始玩它,那不太可能。你必须从小就开始玩耍和锻炼,这会让你一生都充满乐趣。
人物周刊:您说《后物质时代的来临》是一本超前于时代的书。你认为人类不需要通过事物来炫耀自己吗?那什么时候会发生呢?
郑业夫:现在就开始。现在想要炫耀是非常困难的。慢慢地,如果你不能用物质来炫耀,那你拿什么来炫耀才能获得成功呢?我认为这很有趣。你说,哥们,你有几套房子?他说三个——只有三个。我有三百多个。卧室有20平米——只有20平米。我的卧室有200平方米。你生病了吗? 200平米你舒服吗?你若自寻死路,没有人会追随你,也没有人会嫉妒你。
过去是物质匮乏的时代。你拥有别人没有的东西,而这些东西就是你炫耀的武器。现在比如说,你有某种型号的手机,别人没有,你的更好,但别人会等到半年降价才能拿到。你怎么能炫耀它呢?奔驰是德国制造,德国人不炫耀。对于他们来说,买这辆车并不是太困难。有了伟大的工业和商业,新技术使物质炫耀变得不可能。但炫耀是人与生俱来的能力,是基因带来的。伟大的工商业让炫耀变得越来越困难,所以只能靠游戏来炫耀,因为游戏水平没有上限。一位弹钢琴的男子说:“如果我继续弹下去,我也不会变得更好。我已经筋疲力尽了。”你开玩笑吧,比你高的人还有很多。
马斯洛的局限性
人物周刊:您似乎很鄙视马斯洛提出的五种需求。
郑业夫:马斯洛的五层需求没有任何刺激,没有触及当代人的脉搏。对于当代人来说,吸毒是一件多么疯狂的事情啊。他们吸毒做什么?寻找刺激。这在马斯洛的五种需求中是看不到的。吸毒是违法的,不值得提倡,但现代人吸毒的原因需要思考。我也吃药。我不吸大麻或海洛因。我只是在看足球比赛时吸毒。为什么,因为生活有时是平淡的。原始人的生活并不平淡,狩猎也不平淡。现代人的生活比较平淡,愿意寻找一些刺激。他们在生活中需要放松,不能总是放松、平淡。马斯洛对人类需求的理解是不可原谅的。他于 1970 年去世。20 世纪 60 年代,吸食大麻在美国已经十分猖獗。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?人的需求还是有的!
人物周刊:你提出的吃穿、兴奋、敬畏这三大需求,是用来代替他的理论的吗?
郑业夫:我不是替身。我的这三篇概括了普通人的需求,不谈圣人求道的生活。
人物周刊:但是如果人们想要受到尊重,这并不在你的三个需求之中。
郑业夫:马斯洛说,人需要获得尊重和自我实现,所以我愿意说,牛逼、炫耀。这是遗传的。这种需求不仅是生理上的,也是心理上的。这是基因带来的本能。你提到的尊重是培养出来的。
人物周刊:你想要在敬畏中包含尊重。
郑也夫:可能一小部分是牛逼的,但大部分都是学来的。
人物周刊:我不这么认为。例如,如果我是亿万富翁,我走进街上的一家餐馆,想点东西吃,我会联系服务员。这个时候,我不想被人看不起是亿万富翁。我所需要的只是陌生人的尊重。这东西厉害吗?
郑业夫:我该怎么描述这个需求呢?事实上,它并不是在动物的生存竞争中、在进化过程中被选择出来的,甚至不是一种可以代代相传到基因中的本能。为什么?因为在动物世界里,当我们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,我们都是不平等的,而且在整个生存过程中我们仍然是不平等的。以人类为例。他们身高不同,肌肉不同,大脑不同,情商也不同。谁首先提出追求平等?宗教大师。我们可以追求吗?无法追究。既然不能追求,为什么还要叫嚣呢?因为我们希望我们的社会作为一个生存共同体,不要太不平等。
从审美角度来说,我进来就是嚣张地吃的。我口袋里有钱。不管我做什么,我只是假装“我很有钱,先生”,你必须好好地为我服务。这个社会不太愉快。啊,正常人不会这样的,不过这是一件小事。自然不平等和追求不平等是主流。我们公司里的钱都一样吗?我所说的,是每个人都应该考虑的事情。人类社会和生物世界一样,都是不平等的。平等是安慰剂,而那个小伎俩也是安慰剂。
人物周刊:但是你不觉得人与人之间最常见的尊重也是人的需要吗?
郑业夫:这是后天的教育,不是先天的。有些孩子小时候不愿意互相让步,但长大后却变得非常有礼貌。其实这在一定程度上是虚伪的,但这也是人类社会生活的需要。这不是本能。马斯洛说这是本能,但那是无稽之谈。他没有我看得那么深刻。
人物周刊:那么您所说的需求是指人的本能需求吗?
郑业夫:先天的需要,生理的满足。诸如炫耀、炫耀和令人兴奋之类的东西都是与生俱来的。完全平等,或者说争取平等,实际上是很少见的。我会用尊重来代替它。动物世界就像中国孩子的世界。它不太懂虚伪,所以当地位高的家伙居高临下地对待地位低的家伙时,它表现得非常直白。
美国心理学家马斯洛
人物周刊:可以这么说吗?我想在文明社会,我们已经到了一个不需要通过物质来炫耀的阶段了吧?
郑业夫:还没有,快了,但是还是有一些荒谬的地方。我们可以看到中国社会的物欲横流,但我们仍然相信它会慢慢过去……
人物周刊:至少现在我们变得更加文明,不再那么野蛮了。除了吃穿、敬畏和刺激之外,我们还有很大的空间来容纳我想要的那种尊重。
郑业夫:普通的尊重在这里也能得到。如果落实到游戏中,比如我们两个棋手或者篮球运动员作为业余选手进行比赛,那么游戏的规则是绝对平等的。没有人可以占对方的便宜,也没有人可以偷犯规。在这种情况下,人人平等,互相尊重。
人物周刊:日常生活中没有必要去竞争。
郑业夫:我告诉你,你提到的尊重是竞争的润滑剂。如果我们生活在过去的等级社会,人们不会尊重服务员。为什么后来转向尊重呢?那是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得到更好的服务。服务人员脾气不大。其实这里面并没有自私的成分。只有这样,才能实现大家的共同利益。
人物周刊:我认为你说的没有问题。但它仍然不涉及敬畏或兴奋。
郑业夫:那个(尊重)对我来说是次要的,不是与生俱来的。它是通过社会生活的磨合而形成的。社交生活本质上是一个你必须竞争的竞技场。无论是现实的职场,还是游戏场,都必须有竞争。但也不能说从场上到场下总是有紧张气氛。尊重是润滑剂。方便别人,也方便自己。如果你对服务人员有礼貌,他们也会对你有礼貌。这不是与生俱来的,而是经过长期反复博弈的结果,然后就诞生了基本的礼仪。如果将这个高度视为人类的需求之一,那就错了。
人物周刊:如果我的生活真的没有竞争意识怎么办?假设我关心的事情对你来说似乎很小。
郑业夫:你不觉得有竞争力吗?考试期间怎么办?
人物周刊:我现在已经考试完了。
郑业夫:你现在已经考完了是什么意思?你说你在生活中没有竞争感。您以前参加过比赛。事实上,可以说竞争并不是时时刻刻的。我所说的尊重是社会生活的习惯,而不是人的本能需要。有些地方仍然很不平等。例如,在印度的种姓制度下,人们互相不尊重,或者说非常不平等。马斯洛的人类需求理论试图解释所有种族的所有人。那么印度的种姓制度是怎样的呢?孔子讲礼,但礼并不逊色于常人。当他们见面时,礼仪各不相同。这符合今天的相互尊重吗?
全球化已经反弹,但并未倒退
人物周刊:您的几本书是十年前或更早写的。这十年世界发生了一些变化,比如全球化。那时我们谈论的是打破各种围墙,融为一体,但现在我们看到越来越多的人想要区分你我,各种身份围墙正在慢慢重新筑起。您对此有何看法?
郑业夫:从某种意义上说,全球化已经没有回头路了。
人物周刊:什么意义上?
郑业夫:比如跨国公司。资本家专注于在劳动力廉价的地方建造工厂。毫无疑问,资本家不服务于国家利益。这一趋势无法逆转。相反,有些事情,比如德国总理对二战感到内疚,并向其他国家开放移民,就有点太过分了。不同种族有不同的生活习惯,共存很容易导致彼此不和谐。对于这种事情,你应该更加放松。伴随着商业的全球化,我们都认为它是全球化的一部分,但全球化首先应该来自于经济。
人物周刊:您认为“墙”是全球化的倒退吗?
郑业夫:不能说是倒退。相反,应该说政客们的移民策略一直很激进。政客们的初衷是好的,为难民开辟了渠道,但结果并不总是一样的。
人物周刊:有一件事情和中国有关。中国目前已进入老龄化社会,劳动力短缺。未来中国很可能需要从其他国家输入劳动力。您认为这种情况会发生吗:中国会成为像美国一样的多民族国家吗?
郑业夫:我认为短期内不会有任何积极的引进。事实上,进入中国的大部分人并不是最底层的蓝领劳动力,而更像是一种人口渗透。韩国人渗透的现象在中国已经非常普遍,北京也有韩国人居住区。韩国从来不主张实行计划生育,其人口密度是中国的数倍。中国比韩国有更好的生存机会,所以他们都来到中国。
图/蒋晓明
人物周刊:那么您认为,当我国经济高速增长的奇迹慢慢走向终结时,我们将面临怎样的生活图景?
郑业夫:劳动力优势消失了,这个行业确实快要结束了。经济会影响政治,这会很麻烦。其实我个人认为经济问题在世界上并不是什么大问题。例如,有时发达国家的经济增长很小,甚至没有。我想——日本社会也经历了多年的高速增长,导致人均GDP非常高。现在经济每年都保持在同一水平,没有增长。怎么了? 。我认为这根本没有什么问题。和去年一样。今年钱会不够吗?钱还是够的,因为人口没有增加。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一定要追求逐年增长。百分之一是不够的,更不用说原地踏步了。经济学家需要澄清这一点。我只是不明白经济增长非常缓慢有什么问题。
人物周刊:您说现代社会正在走向安逸,但当人们一起走向安逸时,人类就没有未来,也没有未来的美好。我想问,从紧迫劳动中解放出来的人们能否好好利用手中的自由呢?在这个问题上我可能比你更悲观一些。
郑业夫:其实我也很悲观。别看我说的,不这样做是不行的,很快就会到这一步。因为现在我们的教育很乱。教育中没有游戏的元素,它不能培养人并给他们的生活带来欢乐。所以,从重劳动中解放出来的人,根本就玩不了。
人物周刊:但是在人类文明中也有一些人,比如西欧,教育非常好,不愁吃穿。他们会发生什么?
郑业夫:很好。例如,德国不像我们的社会那么物质至上。公民从不炫耀自己驾驶的是梅赛德斯-奔驰。相反,很多人赚了很多钱。他们有着无穷无尽的游戏兴趣,可能都是某个游戏的业余爱好者。他们表面上看起来很谦虚,但实际上他们打得很好,而且很为自己感到自豪。周末,他们举办长笛、小提琴、大提琴的室内音乐会,几十人、二十人,他们觉得非常优雅。或者乒乓球俱乐部等。
人物周刊:有了这样的模式,人民过上了幸福的生活,还有什么理由悲观呢?
郑业夫:我的悲观只针对中国。
人物周刊:这只是时间问题吗?
郑业夫:当然不能说这只是时间问题。我承认推回的逻辑,但我也说这个游戏需要学习。在青少年时期,孩子们应该做出自己的选择并拥抱游戏。三五年后,他们就会爱上这个游戏。
人物周刊:你说的似乎是一个时间问题。
郑业夫:既然我承认它能来,那我就应该从宏观角度看好,但从微观角度看则不然。人们还需要做很多事情。如果我们总是反其道而行之,社会就会很纠结,该来的永远不会来。
失业无法消除而应该增加
人物周刊:我记得您对进化论做了一个总结,说进化都是偶然的。
郑业夫:偶然,就是没有必然的决定论。
人物周刊:所以说现在人类的发展速度是前所未有的,甚至是在以一种失控的速度发展。你认为我们最终会失去控制并自我毁灭吗?
郑业夫:已经失控了。例如,我们无法控制它的发展速度。这与GDP无关,而是与技术有关。新技术是由前一阶段的进步引起的;前一阶段的进步也带来了一些问题,而要弥补这些问题,还需要依靠技术。因此,发展的速度无法停止,只能越来越快。从这个意义上说,它已经失控了。
许多德国人在业余时间都有自己的乐趣,比如举办室内音乐会
人物周刊:失去控制不是会加速自我毁灭吗?
郑业夫:很多东西都是双刃剑,导致控制越来越多,比如基因工程。我们将拥有比我们的祖先更多不可预测的人为因素,而且这些因素对我们来说变得越来越难以预测。从这个意义上说,我们的风险更大。换句话说,我们现代人类比古代人类更有能力自杀。
人物周刊:您对这款游戏的评价非常高。但我们的现实是,对游戏和成瘾有深深的恐惧,他们会认为你没有做好你的工作。这是否只是在短缺环境中奋斗本能的延续?
郑业夫:从某种程度上来说,是这个原因。我们现代教育的重点是教人们生产,但不教人们生活的艺术、艺术地生活。我所说的游戏是广义的,最终指的是一种艺术生活。人们工作的目的是为了获得财富,而玩耍的动机不是为了获得经济回报,而是为了享受工作的乐趣。有些人的工作类似于打游戏,虽然你看着他们觉得很惨。例如,陈景润把数学当作游戏。相反,如果你问他哥德巴赫猜想如何造福人类,他肯定回答不上来。作为一名数学家,他固然可以从这份工作中获得一些经济收入,但他在数学上的巨大投入,已经超过了他每月几百上千的工资。他对数学非常感兴趣,这是他的游戏。我的工作和我的游戏很相似。不管给我多少钱我都愿意做,即使不给我报酬我也可能愿意做。从这个意义上说,工作和娱乐已经合二为一了。未来,工作在人们生活中所占的比重应该会越来越小,花在温饱上的时间也会越来越短。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。政客们会说,他们上台后希望消除失业。这都是废话。从宏观角度来看,失业现象无法消除,而且应该变得越来越普遍。我们以前工作六天,但现在工作五天。这岂不是意味着我们比以前多了一天的失业时间吗?例如,在欧洲,以前的工作时间是八小时,现在是六小时。趋势不仅是半就业的人越来越多,而且最后连半就业的人都做不到,就失业了。当他们失业的时候,这些人可以领取国家的福利金,钱也不会减少太多。未来,我们将会拥有越来越多的机器人。只要生产出来,人们就可以回家呆在那里。
没能满足你的需求也是莫大的不幸
人物周刊:您在很多地方都引用了萧伯纳的一句话:求而不得和得到都是一种悲哀。我把它概括为一种虚无的感觉。当你面对生活,或者你思考的世界时,你是否有一点空虚感?
郑业夫:我对中国现状并不满意,因为中国改革开放已经30多年了。三十年来,有一段时期,我觉得非常好。我和大多数中国人比以前拥有更多的机会。机会,对于农村人和城市人来说,总的来说,从20世纪70年代以来,机会多了很多。越往前走,社会发展的方向与我预想的越来越不一样。我很失望。尽管如此,从微观上看,我并不是一个过着悲惨生活的人,也没有任何空虚感。为什么我的生活充实而幸福?其实是因为我有很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,而且工作只是一种游戏,所以我不会空虚。
人物周刊:如果说萧伯纳的话是无意义的话,我想他更进一步的意思是“无意义”这个词。如果你得到它们又怎样呢?
郑业夫:你把这个说法复杂化了。意义不是自然而然的,也不是任何人都能给你的。为什么它应该有意义?这是因为,过有意义的生活比过无意义的生活更容易实现和幸福。意义都是人创造的。过去的意义可以由至高无上的存在创造,如果你遵守它,你就会感到满足。后来至尊给了你意义,你不接受。今天是一个世俗社会,一个反权威、反神圣的社会。所以现在你最好为自己创造一个意义,但是还有很多人还没有为自己创造一个意义。如果你不创造意义,你就不会浪费你的生命。只是好像有一个意义可能会更好,仅此而已,所以不要总是为了有意义。萧伯纳所说的与此无关。如果这个人对于自己来说是有意义的,或者说还没有找到自己人生的意义,那么他就很容易陷入萧伯纳所说的那样。首先是他的需求没有得到满足,这是不幸的。不管他是否有意义,他都是不幸的。基本需求得到满足后,第二大不幸就来了。他说的话对大多数人来说都是有道理的,不管他们的生活是否有意义。
人物周刊:您刚才说,每个人都要找到自己的兴趣,但对于很多人来说,这是很难的,甚至是不可能的。
郑业夫:有些人的工作就是游戏。当然,也可以有其他游戏。例如,我的工作是玩游戏。此外,我还唱歌、游泳。我有多个游戏。也有一些人,工作本身就是不幸的,并没有带来太多乐趣,所以他们更愿意寻找游戏。没有他们,他们的生活对我来说会显得空虚乏味。
人物周刊:你把这个概括为一个好玩的问题,但他并没有寻找这个问题。但我可能会倾向于认为这是一个能力问题,他没有能力建立自己的利益。
郑业夫:这取决于你如何定义能力。有很多重点大学的毕业生,对自己的专业没有兴趣,没有兴趣。你可以说他们有能力,也可以说他们无能。他们的科举能力相当不错。如果有真正的能力,那就是一个人生存的能力,包括赚钱、幸福地生活,包括艺术生活。这是一种综合能力。他没有这个能力,他成长的环境也没有给他。但如果单纯说他没有能力,科举考试也能考得这么好,能考上北大的研究生。说他没有一般能力是错误的。但有些人却无法过上充实的生活,因为他们不能说自己热爱自己的工作。他们可以通过考试,获得博士学位,找到工作,但这可能并不有趣。
人物周刊:那他就没有这个能力。如果你要求他找到自己的兴趣,建立兴趣,这是不行的。
郑业夫:所以从宏观上来说,应该是被迫淘汰的,因为人都喜欢炫耀。如果你不能用物质来炫耀,你可以用游戏来炫耀。慢慢地,你将被迫到这部分。微观上来说,我们是一步步走到那一步的,所以今天你说的这些人三十多岁了,一点也不好玩。我见过同济大学毕业的高材生,现在都是局级干部。当他做秘书的时候,我让他给一个朋友送一本小说,他就和那个朋友讨论了小说。他问,工作那么忙,看这本书有多累?我朋友说这很有趣,你不看吗?他说我工作很累,没有看。他出身于一个农民家庭。朋友惊讶地问:“你从来不读小说?”我不读。我从中学开始就没有读过一本书。现在他已经是局级干部了,从小到大一本小说都没读过,现在却看不下去了。不看小说也没关系。如果你是京剧迷,你能做到吗?不要这样做。做运动吗?不要这样做。拉小提琴?如果你两者都不做,我肯定认为你的生活质量会有点低。那么什么是能力呢?你说某个指标看上去很能干。无论是高考还是最终的官职,没有能力能到吗?另一方面则说明你根本不懂得如何过艺术生活,根本不懂得如何玩游戏。如果你努力工作,你心里就有社会价值观。人就是这样向上攀登的,按照社会价值观攀登成功。
人物周刊:也许他们可以如鱼得水地打正式比赛。
郑业夫:因为那件事不是出于兴趣而做的。有些人爬上了,因为它符合他们的利益,并且因为他们本身具有完全内在的社会价值,所以他们不再拥有自我。有一些商人做得很好。一些商人从金钱开始,这完全是对他们的社会价值的实现。拥有钱很有趣,没有钱,就没有乐趣。工作本身没有乐趣。这是两种类型。我可能应该清楚。 。
篮球运动员刘·洪吉安格(Liu Hongjiang
(实习生记者Kong Deqi,Zhang Yuxin,Huang Jinhui和Fu Duanling也为本文做出了贡献)
员工记者丨张Xiong
Zheng Tingxin编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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